黑尾鐵朗一直在忍耐著。

  那道宛如鳥禽一般、銳利的目光。

  黑尾從緊繃的腹部擠出嘆息,儘可能不去注意背後擾亂心情的視線,全心全意地投入在練習上。

  「……」

  腳移動的速度漸緩,身體滿溢憤怒而越發遲鈍。

  砰。球落到地面微微彈起。

  面露狠戾,他轉過身瞪視著害他無法專心的元兇。

  那個人坐在折疊椅上,從容地交疊著雙腿,手肘抵住大腿托著下顎,唇形是愉悅的,但笑意卻未達眼底。

  那個人總是這樣,擅長用輕浮的笑容示人。

  只有對排球,或者在沒有人注視的空檔,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,神情認真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。

  「怎麼了?」笑臉摻和些許困惑,一副事不干己的被害者嘴臉。「不加緊腳步練習的話,可是會被我狠狠打敗的哦?」

  似乎已到了憤怒的臨界點,黑尾踹開腳邊的球,大步流星地揪起對方的衣襟,利用身高的優勢恫嚇道:

  「你這傢伙到底想怎樣?吃飽沒事幹嗎?」

  「我可沒這麼閒。」

  大概是在介意身高或者氣勢上的問題吧,及川徹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悅。

  他旋即拍開黑尾的手,雙眼又像狐狸一樣瞇成兩彎新月。「刺探敵情對於勝利也是很重要的一環,所以我在觀察你,並依我看到的進行分析。」

  「管你什麼分析不分析,」不屑地啐了一聲。「對我來說簡直跟蒼蠅沒兩樣,煩死人了啊。」

  「別那麼害羞嘛。」及川誇張地瞪大眼睛,「第一個能讓我的視線變得比平常還要熾熱的人,可是小黑哦?」

  「嗯——」挑釁地沉吟,黑尾突然扳過及川的臉,低聲說:

  「那就這麼做吧。」

  「?唔、」

  咦咦咦咦咦咦!?真心的困惑之後,是意料之外的發展。

  嘴唇交疊僅持續了一秒鐘,黑尾撿起球,帥氣地轉身回到原本的練習位置。

  反覆咀嚼著那個人先是呆若木雞然後馬上漲紅臉的樣子,壓倒性的勝利感讓他整個人頓時清爽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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